- X Chap 28

Tùy Chỉnh

  28
  年轻作为一个形容词,一般体现在两个方面,身体好,脾气大,这个新人导演就是个典型,骂人的嗓门大得很,两层楼的人都听得到。相反靠在楼梯间墙边挨训的肖战却不是个年轻人,身体不好,脾气却好得惊人,虽然面前的人把声音提得惊天动地,由肖战的破耳朵传到颅内,却是满脑子回声,嗡嗡作响。
肖战眯起眼,极力对抗起有些模糊的视线,硬拉着嘴角,做出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。看着肖战摇摇欲坠的身体,年轻导演只当他在走神,心里的火便更不打一出来。
“肖战,别以为你跟姓沈的有点关系,就能用这个态度对待拍摄!你可真让我长见识,连导演的指令都不服从,你还拍个屁啊!”
“。。。。”
好巧不巧,这句话倒是不偏不倚的落到肖战的耳朵里,他咬紧了嘴唇,瞬间白了脸,不论他与沈鸿飞真实关系怎么样,在外面他们的关系永远是“金主”和“被包&&养”,这也是他一直不敢面对的,永远横亘在他与队友之间的鸿沟。过去的阴影,无法除去。
好在沈鸿飞一直行事低调,在圈内名声也算是洁身自好,外面的人只偷偷道肖战运气好,一般不会拿他们这段名义上的关系做文章。只是没想到,就算时间过去那么久了,如今被人提起,依旧如五雷轰顶,炸得肖战站不稳。
“喂,你躲什么躲,我没把你怎么样吧?别人吃剩的我可没兴趣,你.....”
“陈导好,棚内说是准备好了,我们要重新开始吗?”
“你!切。。。”
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赵磊,陈导把没说完的话噎了回去,毕竟自己不是那么不磊落的人,没必要为了几个小明星传出什么八卦小料,呵,更何况自己也没真占到便宜。出去前,陈导好好上下打量了赵磊一番,轻哼一声,撞着赵磊的肩膀率先走出了楼梯间。
肖战感到自己手臂一温,被人扶了起来,待他看清来的人是赵磊后,有些尴尬的挪动几下,甩开了那人的手臂。刚才陈导的话,想必全都被赵磊听在耳朵里,不过能怎样,他的队友们应该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吧....
“谢,谢谢你。”
赵磊见他拒绝,也没说什么,向后撤了一步,从口袋里掏出了几片药片,塞进了肖战手里。不管肖战听不听得清,他还是下意识的说。
“把药吃了吧。”
说着又递上了矿泉水。
肖战看着手里的药,没有去接矿泉水,硬噎进胃里。再多感谢的话也不再说得出口,他心里清楚,这段时间赵磊对他的照顾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普通同事的义务,让他不知从何报答。尤其是在陈泽希暂停活动的档口,他开始怀疑失聪不是什么耳朵发炎,只是他身体自我保护的机制,他根本不敢想象,如果自己听得见,今天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队友们。他心中有了扭曲的想法,他很感谢陈导这顿痛骂,占用了拍摄间隙的时间,他不知道如何面对,任何一个人来质问他关于陈泽希事情的队友。说到底,其中缘由太长太复杂,又有什么解释得了呢,事情的罪魁祸首,不就是他吗。
肖战他低着头,不敢去看赵磊的眼睛,默默的离开楼梯间,回到片场。他与队友之间的鸿沟渐深,又岂是一再两句话得清的。
最近还挺甜吧?磊磊一直在照顾战。
有人想问,为什么之前磊磊不帮忙,最近突然这么关心战战,这个其实是伏笔,我是个后妈。
困了,先放一点,明天继续
28
  之后的拍摄进行得意外的顺利,赵磊一直在他附近,肖战只要看着赵磊的动作和方向,就能准确的掌握自己应该进行到的步骤。尤其是在和队友互动,共同完成商品展示的环节,他和赵磊一起吹走手心里的白色羽毛,获得了在场工作人员的一致赞扬。
  “天呐,你看到他们刚刚的动作没!肖战太好看了,配上白色羽毛简直像是天使!”
  “对对,还要他旁边的那个赵磊,他真的好白,气质好干净!这个组合简直完美啊!”
  因为效果确实不错,之后分镜的part,肖战自然被分到赵磊一起。肖战坐在白色北欧风的小桌前,赵磊就站在他的身后,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微微欠着身子,去看肖战的脸。他们要想象自己身在湖泊的木屋前,四周是高耸挺拔的针叶林,他们坐在宁静的湖边,脚下是一层厚实而柔软的松针……
  鼓风机一直嗡嗡的吹着,二人都穿着白色的宽松衬衫,深色的牛仔裤,风灌进二人的衬衣里,猎猎作响,他们看起来像两只山崖间盘旋的山雀,看似摇摇欲坠,实则在御风而起。如一道清冽的雪山冰泉,只流入人心底。
  因为广告片没有对白,也不需要收音,片场居然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在屏息凝视,全神贯注的看着在场无声互动的二人,如艺术家编演好的哑剧,无一句对白,每个细微的动作却无比鲜活生动。
  肖战很少见到这个角度的赵磊,平时扣得紧紧的衬衫领口,今天敞开了些,露出赵磊那苍白结实的胸肌。也许是风声太大的错觉,他好像听到赵磊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话...
  “原谅我吧。”
  肖战愣了一下神儿,诶?刚刚是赵磊在说话吗?他在说什么?
  .........
  后面的拍摄异常顺利,肖战自己的事情进展得也意外顺利,他在休息区的角落里终于找到了独自一人的陈泽希。
  “哦?你的部分都结束了?呵呵,对我忘了,你现在听不到我说话。那好玩啊,是不是我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能反驳!”
  “泽希......别闹了。”
  “诶,你居然听得到了!耳朵好了?”
  “泽希,我,我有事儿想问你,你?”
  “哦?你的部分都结束了?呵呵,对我忘了,你现在听不到我说话。那好玩啊,是不是我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能反驳!”
  “泽希......别闹了。”
  “诶,你居然听得到了!耳朵好了?”
  “泽希,我,我有事儿想问你,你?”
陈泽希抬眼看向四周,空荡荡的休息区,这个角落还算安静,他突然抓起肖战的手,一个闪身,把人带入了一个有帘子遮挡的放着杂物的角落。
刚进入这个封闭的小空间,陈泽希便马上放开了手,脸上又挂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意,肖战盯着他的脸竟然有些恍惚,他记得这个表情,这是陈泽希刚进训练营时的样子,那样恣意潇洒毫无顾忌,不必为任何人考虑太多,没有束缚,那气场格外迷人。
  “肖战,真有你的啊?装可怜果然是你的拿手好戏,呵呵,没想到我还能上第二次当。不过,你那副被骂得楚楚可怜的样子,真的把所有人都骗住了。”
  说着他逼近墙边的肖战,栖身上去,把人死死的钉在狭窄的空隙间。强大张狂的气势让肖战呼吸一凛,因为陈泽希炽热的鼻息已经可以清晰的打在他的脸上,几乎让他难以呼吸。他一动不动,只是一直与眼前的人对视。半晌,陈泽希表情微动,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,突然退开了身子。肖战不解的看向他,却见陈泽希已经恢复那副淡然的表情。
 “呦,眼眶都红了,我刚刚可没把你怎么样吧……切,耳朵什么时候好的?”
  肖战终于脱离控制,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,眼睑处泛起嘶嘶啦啦的痛感。眼睛受伤的事儿,他没跟任何人提起过,因为也不算什么大毛病,之前拍戏时进了沙子,弄伤了,只是带上隐形眼镜会不舒服,这点小小的痛感经常被他下意识忽略。估计是刚刚鼓风机吹多了,连眼睛什么时候又发红了,他自己也没注意到。他刻意忽略了眼睛的问题,直接看向陈泽希,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陈泽希,当然是关于那天王姐到底跟他谈了些什么,这几天的软弱躲避总不是办法,日子得过,自己选的路,多难都要走下去。
  肖战再次整理好自己的情绪,撑起笑脸,对上陈泽希。
  “其实也没有刻意骗你,我的耳朵也是刚刚恢复的,嗯,应该是药起到了作用。但是泽希,我真的有事想问你。你..那天......”
  看着肖战的脸,明明眼睛闪着泪光,却硬撑着,好像刀枪不入,任何残酷的现实都可以去面对。刚刚被欺骗的愤怒情绪,也慢慢消散,呵,反正自己也要走了,何必再让他难受呢,而且...陈泽希咬紧牙心中暗暗思量道,而且这次的事情也不是肖战的错......
  “有件事,我要先说清楚,出国的事情,是我借着朋友的关系安排的,和那个女人毫无关系......而且,咳咳,嗯,这也算是我早就有的打算,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实施而已。”
 
  “什么?泽希?果然,我一直觉得王姐怎么可能提供这么好的机会给我们……不对,那?你走了,光光,怎么办……”
  “…………我一直在考虑的也是这点,但就是最近遇到小A姐……嗯,反而让我想起训练营时期的一些事儿。光光他...……他一直都很耀眼啊,第一次见到他在舞蹈室的镜子前,跳民舞的时候,就是发着光的。跟我在一起却要和我搞hiphop,那个样子不是我见过光光最耀眼的模样...……那是他自己的人生,道路不该被任何人左右。”
  “但是,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开心的,不是吗?”
  说到这,笑意已经从陈泽希脸上消失,是啊,他已经离开一次了,难道还要离开第二次吗……他看向身旁的肖战,那张脸上充满了焦急,那种表情看得他如鲠在喉,肖战自己的事情都没见他这么着急吧……想起那天在公司,他与王姐的对话,他如果不走,这次被雪藏的就是肖战了。
  “泽希,你先别着急,总有办法解决的,不是你一定要离开。公司不是还没对媒体发布吗,总会有办法的!但我首先要知道,王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......唔”
  话还没说完,人就再次被陈泽希推到墙边,双腕也被按住,抵在墙上,陈泽希坚硬炽热的身体紧压上来。他低头凑近肖战的耳边,鼻息喷洒在脖颈间,刺激得肖战抖着身子想躲,却听到一声轻笑。
  “肖战,你知道我讨厌你的原因吗?你总是一副自己很强,什么都想自己扛的样子,真的非常让人不爽。只有你自己不知道吧,你每次被虐,那副样子简直楚楚可怜,和坚强可是半点都沾不上关系...想做英雄吗?那只会让人更加讨厌你,简直是可笑!”
  肖战的脸色随着陈泽希的话,一点点苍白下去,他的耳边又开始嗡嗡作响,可陈泽希的话依旧像利剑一般,扎得他生疼。肖战咬咬牙,尽力想忽略陈泽希刚刚的话对他的影响。坚持得问道。
  “泽希...王姐到底对你说了什么,能......让你,决定出国,我。”
  “哦,对了,你还有个致命的缺点,就是喜欢自作多情,总是把跟你毫无关系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,等着人家感激你吗?这么做真的很廉价……”
  说着陈泽希也松开了手,转身离开了,仿佛对待一个无可救药的人。转身离去的陈泽希脸上挂上了不忍,没办法,他的错,怎么能再让肖战去承担,王姐对肖战的态度他不是没见过…他只希望自己能快点离开,肖战这个傻子,快点放过他自己吧……
  只是陈泽希转身太过决绝,没看到满脸落寞的肖战无力的滑坐到地上,半晌都没有力气站起身。